我没有设置闹钟,因为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 我醒来时闻到了煎烤培根的味道。 妈妈喜欢在星期六做煎饼、培根和荷包蛋。 这也算是一种传统。 能闻到这个熟悉味道让我的心情好多了,因为这意味着我的妈妈没有蜷缩在床上躲避尴尬,至少她在努力表现得回归日常平静的生活。 既然我觉得培根的味道正在宣告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正在回归正常,所以我也非常有必要做出对我来说很正确的回应的行动。 那就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穿着我早已经套好的平角内裤,去吃早餐。 妈妈就在那里,穿着她那件带有东方韵味的日式和服长袍,丝绸材质织就的锦绣,上面绣着禽鸟的图案。 一度我误以为那些图案是某类飞机,后来经过妈妈的解答才确认那是仙鹤。 这件服饰我看过不下百次了,但今天我突然对它产生了全新的感受。 我意识到它的长短拿捏的恰到好处,也就是说和妈妈的身材的搭配上相得益彰,互为衬托产生了我以前从没有注意到的情趣美感。 例如妈妈露在长袍下面那半截细削的小腿,纤柔中透出白皙肌肤的光泽,让人禁不住联想到那般水润腻滑的触感。 仅仅过了一天,我对妈妈存在的意义就大为改观,我觉得自己真是愚笨呆滞到了极点,身边有这样妖娆美艳的一份存在却不自知。 突然上涌的兴奋自不必说。 心中的另一番情愫让我觉得,即便很多事情看似回复稀松平凡的日常,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有的,已经无法挽回,难以改观。 “妈妈,您的这件袍子是从哪儿买到得呢?”我脱口而去地问道。 “我售卖给一位女士一套令她非常满意的宅子,她把它作为答谢的礼物送给我的……嗯……”妈妈说。“早上好,麦麦。” “呃…早上好。”我说过之后,没理由的好一阵尴尬。 “谢谢你昨天晚上对我的照顾。”妈妈说。 “小事一桩。” “很抱歉让你看到了那样的我……” 我决定试着和缓一下我和妈妈之间的尴尬气氛。 “作为一个正在步入迟暮的女士来说,你的眼睛依然流光溢彩,璀璨如——”我说。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是说我昨晚喝酒那失态的部分。”妈妈说完,眨了眨眼睛,煎铲从她一只手上垂了下来。 “哦?”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妈妈再度转过身来,已经完成了培根的烹饪。煎饼已经堆起来了,旁边还有荷包煎蛋。 于是我和妈妈像往常一样坐下来一起享用早餐,然而我们两个人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妈妈打量着我看了很久。 不知何故,她一直专注于看我的肩膀和胸膛。 她是那个更想先打破沉默的人。 她说:“我们的生活预算中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做无谓的事情。偶尔,我说的只是偶尔,你需要去买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偶尔的奢侈是对你所有所做的艰苦工作的奖励。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被莫琳说动心去做模特摆姿势。” 这些我懂得,房地产行业的收入是极其不稳定的。 如果你没有业绩售不出房屋,你就没有收入来源。 市场也不是经纪人单方面所能控制的。 因此,在一个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聪明的经纪人为可能毫无征兆地到来的萧条期预留一些资金。 而且,在那些不景气的月份,作为对生活的一种妥协,有时你可能不得不去选择一些兼职的营生。 “对一个成年女人来说你有选择的自由,”我说。“而且,你的所作所为也没有错。” “但我的孩子看到我那样子。”妈妈说。 “我不再是个小孩了,妈妈,”我抱怨道。 “不……你不是,”妈妈说着,又看了看我的胸膛。“你是什么时候长成了一个大块头、强壮的男人呢?”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了呢?”我问道,又一次,没有多想就冲口而出。 “我不是……那样。”妈妈说。 “昨晚我那三个无知的校友与我们搭讪时,你没有注意到吗?”我问道。 “他们?”妈妈几乎是嗤之以鼻的语气。“典型的男性嘴脸。他们会想扑向任何有奶子的东西。” “没错,”我承认。“我觉得你有点让他们魂不守舍了。” “男人真恶心!”妈妈突然咆哮着说道。 “这话说得有点过于苛刻。”我还是坚持了一下我的立场。 “不,没有什么苛刻的。”妈妈把餐叉放下,看着我。“也许现在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我问。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谈论过你的父亲。”她说。 现在轮到我放下了我手中的叉子。我不禁向前倾了倾身子。 “我总是在考虑,总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妈妈说着,皱起了她的眉头。 “但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让我觉得适合的时间。也许我应该早点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的。” “是的,我赞同。”我同意妈妈的说法。 我咬着嘴唇。 我不应该再多说什么。 妈妈在说话,我就应该去认真倾听,而且,这一次还不是一般的内容,我应该让她不受干扰地说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刚成为一名高中生的时候,”妈妈开始说起,“当年的我是那么地高兴、兴奋。我立志要当一名出色的拉拉队队长。这就是我那个时候唯一的热切期待的美梦。为此目标,我刻苦练习了好多年,最终我成功地入选进了校队,美梦成真,就像我所期望中的一模一样。很多曾经与我竞争过的女孩们都为此开始嫉妒我,但她们显露出来的这一切反而让我变得更加骄傲。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些女孩中的一些人会是那么样地恶毒,打击我的远远不只是对我的厌恶唾弃,她们会千方百计让我掉入失败的深渊。” 我保持着沉默。到目前为止,这些描述似乎与我的父亲没有任何直接关联,但妈妈显然沉浸在对昔日的追忆之中继续叙述着她的往事。 “有一次盛大的庆功聚会派对上,”妈妈稍稍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四分卫不停地对我瞟来暗示。他是一名大四学生,学院里炙手可热的体育新星。他能屈尊走过来邀请一个渺小卑微的新生跳舞聊天,简直令我受宠若惊,你知道吗,这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完全不知所措。我从来不会喝酒,我也一直对任何酒类都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可我完全不知情,那些女孩会在一些果汁里面做了手脚,掺入了『Everclear 』(世界公认超级恐怖烈酒之一,美国多州禁售)。” 我难过地摇了摇头,我对“Everclear ”早有耳闻。 每个大学生对它应该都不会陌生。 当你把它和果汁或酷爱饮料混合在一起时,它就是一种廉价的饮料。 我听说它被称之为“丛林果汁”,还有一些其他称呼。 作为一种恶名远播的烈酒品牌,它的酒精浓度为95°,但“Everclear ”的真正危险之处在于它让你几乎察觉不出它的味道,你会在不知不觉中畅饮它们,到烈性发作,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们把我和四分卫弄到一间卧室里,帮他扒掉我的衣服。我一直在拒绝着这一切,可我的整个身体根本不听我的使唤。那个四分卫口口声声说着他爱我,把我摁在床上,夺走了我处女的贞操。在那之后发生了更为丑陋的一幕,那个男人告诉所有人要在一起淫乱狂欢。他要性交,更多地性交。他不会满足于只操我一个女孩,于是那些女孩脱光衣服轮番和他做爱——接下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已经失去了意识。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和我谈论过性。我一直认为在你必须想拥有一个孩子的想法的前提下,才可以发生性这样的一种关系。我想你应该也听过人们在谈论时说他们想生个孩子这样的话。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仍然不愿意阻止这意想不到的突如其来的信息洪流。 “我那个时候明白的事情很有限,这也导致了我的怀孕。在我万分无助的时刻,那个混蛋却毫无责任与担当,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那么一走了之。他的家庭条件非常富足,他的父母也是蛇蝎一样的心肠,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继续坚持他们的儿子是孩子的父亲,他们将起诉我和我的家人诽谤。还有,那个混蛋也全盘否认了这一切。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声称自己还是一个处男。” “可恶。”我的喃喃自语,并不是故意要说出来的。可它就是这样漏了出来。 “纠缠这件事情的纷争,错过了打掉婴儿的时机。那之后,我的父母让我在家里完成学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那个时候真正的心境。结果是我有了你。然后埋藏过去,继续前行,我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回首。”妈妈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好半天,我才对妈妈说:“我宁可从未来到这个世界上,也不愿意让妈妈经历那些苦难。假如我可以这样选择的话。” 妈妈看着我,眨了几下她的眼睛,仿佛她刚刚才意识到了她到底告诉了我多少关于她的秘密。 “这是否也是妈妈你从来没有再和男人约会过的原因吗?”我猜测地问道。妈妈在椅子上向后靠了靠。 “一直有男人在勾引我,打我的坏主意。麦麦。他们总是这样。而且他们想要的只是一样东西,和你的父亲——他其实不配父亲这个称呼——想要的一样。他们想要的只是通过女人的肉体获得性。他们即不会关心女人想要什么,也不会去关心他们的所作所为会如何影响一个女人的余生,甚至摧毁她的生活。” “也许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我的父亲那样自私无耻。”我轻轻地说。 “你不是那样的男人,是吗,麦麦?请告诉妈妈,你不会爱上一个女孩,然后再离开抛弃她。” “妈妈,我还是个处男。”我说——应该没有人能够比我对这一刻承认时感到更震惊——尤其这句话还是对我自己的妈妈说的! 妈妈的身子向前倾斜,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掩面托着脸。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她吟叹道。 “什么都没有!”我说,也许声音太大了。“你没有做错什么,妈妈。” “我毁了你的生活。麦麦。”她颓衰地这样说道。 “怎么呢?”我问。 “就因为在艺术课上作为模特摆出裸体姿势?那根本不会毁掉我的生活。如果有的话,你昨晚遇到的那些家伙现在会让我成为一个校园传奇。” “你说什么?”妈妈的头抬了起来。 “我敢向你打包票,他们已经把我曾经有一个多么性感的保姆的事宣扬开了,以及我如何到现在仍然和她保持亲密关系的消息。更为不可思议的是,现在我还可以看她,临摹她的裸体了!”我不由地咧开嘴笑了笑。 “然而这并不好笑。”妈妈说。 “我知道,”我说,收起笑意,我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但它也并没有毁了我的生活。我仍然爱你。我也只不过比一般的儿子能有更多的时间看到他的妈妈而已。” “听起来你会继续选择来上艺术课?”妈妈满是怀疑。 “那是当然的啊。”我回答道。 “即使模特的人选是……我?” “不不,这不是你,”我进一步解释说。“这是我的性感保姆……记得吗?” 妈妈再次往后靠了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缓缓地说道:“一般孩子可不会把喝醉酒的保姆哄上床。” “哎……我…我亏欠你……”我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我今天早上醒来时全身赤裸,我一丝不挂。”妈妈干脆地直接挑明了说道。 “我以为这样你会睡得更舒服。”我试着解释说。 “你已经见过我一丝不挂的样子了。” “如果这样说可也对。” “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肯定有很奇怪之处,”我说。“但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妈妈又开始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你现在毕竟……毕竟是个男人了。”妈妈说。 “我会努力去尝试。”我忽然开了个玩笑。 “你真的还是个处男吗?” 这实在让我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你真的和……其他男人不同吗?” “妈妈,”我一边说一边隔着桌子伸手去拉她的手。 “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这是毫无疑问的。很多男人都是混蛋这不假。但这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卑鄙无耻。外面也有很多好男人。我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因为我的母亲从小就教导我该怎样去做。很多其他的母亲也在教她们的儿子如何成为一个好人。” “麦麦很可爱。”妈妈说。 “我是你亲手塑造的男人。”我反驳道。 “那么你真的不介意妈妈继续担任裸体模特摆出造型姿态吗?” 现在换我向后靠了靠。妈妈对我非常坦诚。可我至少亏欠她一个同样的诚实。 “事实上……不,我不介意。” “为什么?” 我欠妈妈一份坦诚,我也应该对她诚实,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很容易地做到。 “呃……我想我的某一部分——作为代表男人的那部分——很欣赏你的样子。我说你的性感无以复加,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我是在认真表达自己的真实感觉。我并不是要对你存心不敬。这里面也不是尊重与不尊重可以来衡量的。我只是说出事实真相。至少从模特的裸体、姿势与眼神,我的感受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明白了。”妈妈说。 “让你感到失望了吧?”我问。 “我不知道,”她说。“我必须得想一想这个问题。我也得好好思考一下为什么我决定摆出那样的姿势。” “为什么?” “我知道当男人看我穿着衣服时他们会怎么想。我还知道,当我脱掉衣服会招致男人某种程度的物化,我讨厌这样。然而,我还是这么做了。你说过至少有一些男人不会只考虑性。然后你转过身来,告诉我你喜欢看着我那样……就是那样。这说明了一些问题,麦麦。” “我的确在说外面有好男人,妈妈。我并没有说过他们从不去考虑性的存在的问题。他们只是会尽力控制自己。因为他们确实关心女人的感受。” “所以你想过……也想过……”妈妈有些支支吾吾。 “我觉得谈话既然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我不应该再有所隐瞒、保留,我的确想过。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麦麦,我认为……我觉得……你不应该以性的角度……这样,这样去想你的母亲。” “你说得对,”我说。“可是话说回来,我并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儿子。” “你是何意呢?” 于是我告诉她我们上学期在英国文学课上学习的内容。 我们学习了索福克勒斯的《伊底帕斯王》剧目,其中俄狄浦斯意外地实现了一个预言,即他最终将杀死他的父亲并娶他的母亲完婚。 我不得不向妈妈解释整个故事的过程,结尾的最后我说,如果这些都是几千年前写出来的,那么儿子被母亲迷惑的概念并不新鲜。 我还解释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如何认为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这些禁忌的情感是很常见的。 “我真希望我可以拥有上大学的机会,”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妈妈对我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你可以学习到那么多令人着迷的知识,开阔了自己的视野,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思想和见解。” “只能说彼此彼此吧,如果你不是在所有这些考题材料上接受测试的那个当事人的话,的确说出来你的那些观点很容易。”我略带自嘲地说道。 “那么……”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说,像刚才那会儿似的眼睛直视着我的胸部,“……假如一位母亲始终认为她的儿子很英俊,甚至……甚至是性感……那不会是世界末日降临了吧?” 妈妈说出的话我确认我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哪怕一点点的遗漏。 这不啻于直白爱恋的宣告,如果把妈妈的话语的含义延伸下去,稍微做一下联想都让我大为惊骇。 我的精囊狠狠地抽痉了一下。 “我猜不会。”我虚弱无力地说道。 “那就好,”她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嗯嗯。我十一点有个房子要看。我最好准备出发了。” 就这样,在过去十二个多小时里震撼了我心灵世界的地震,平息了。 可我从未想过,大多数地震通常都会伴有余震。 ******************** 如果这是一个在色情网站上编造的虚构故事,那么下一章将是我在母亲洗澡的时候或者偶然或是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要么就是类似的勾当,然后事情变得疯狂无比,我和她发生了激烈的性关系,或者她痴狂地对我索求,欲求不满或是其他什么——这不是那种故事。 接下来的一周里,一切都像往常一样正常,除了我一直试图想从妈妈的嘴里问出更多关于我父亲的信息。 我的校友们也一直试图从我口中得到更多关于我以前的保姆的信息。 比如她住在哪里,以及我是不是已经和她上床了。 如果你是一个男人,那么你应该知道男人在这方面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 如果你是一个女孩,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可以忽略那部分,但我无法摆脱一个坏痞子爬到一个无助的拉拉队女队长身上并强迫奸淫她的画面。 两天后,在吃早早餐的时候,我又问起:“那么,妈妈,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谁?”妈妈明知故问。 “那个四分卫,”我说。我就是不能叫他“我的父亲”。 “你不会想见他的,麦麦。”她说。 “我当然不想看见他,可我想,我想狠狠踢那个胆小鬼的屁股。”我说。 “你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妈妈说。“十九年来,这做法对我很有帮助。如果你永远不去看他一眼,你会因此变得更好。” “我仍然想清理这个乐色。”我低沉地吼道。 “然后因为故意攻击他人而入狱?” “我可以戴上面具。”我说。 “麦麦,我的宝贝,妈妈太爱你了。你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好东西。所以他是一个混蛋。那又怎样?我们过去不需要他,现在也仍然不需要他。不要让他成为你生活中一个过不去的遗憾。” “那好吧,”我嘟囔着说。“我会尽量不那么生气的。我可以想着他毕竟帮了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妈妈问。 “如果他没有让你怀孕,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如果我不在这里,我就永远不会看到我那火热妖娆的母亲在讲台上摆出的性感姿势。”我咧嘴笑了笑。 “我并不性感,麦麦。”妈妈嗔怪地说。 “好吧好吧,我的妈妈总是这么谦虚。可您的确如此,”我接着说。 “就像我说的,我的校友们因为你的出现沸腾着,这也验证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他们会乐此不疲地热议关于你的任何方面的事。顺便说一句,谢谢你用那个保姆的善意谎言解救了我。” “这怎么算是谎言呢?”妈妈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照顾着你啊。” “我在什么书上读到过,最好的卧底警察会根据一小部分真相的碎片来伪造他们的虚假身份,”我说。“也许你有成为一名警探的素质。” “我可不会这么认为。好了,你倒是应该说说那些小家伙们谈论我的事情。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 “呃…还是算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它反倒比知道它要好。”我带着敷衍的口气,回避着不想深入。 “如果我不想知道,我也犯不上问你了。对不对?”妈妈虽然嘴上这样说,声音里却流露出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淡语气,骨子里满是不屑一顾的姿态。 这样的态度一下勾引起我年少心气特有的叛逆心理,我当即决定放手一搏,要给妈妈一个出其不意的震惊,掰回这一局。 “嗯,其他的事情他们到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真正让我感到头疼的是天天的猜忌和追问,无非就是想知道我是否已经和你上过床了。” 妈妈眨了几下眼睛,皱起了眉头“他们想知道?嗯哼,我还不想知道呢!”她说。 “所以,我告诉过你。”我回答。 “是啊,你提醒过。”妈妈说。“但我还是想知道。就这些吗?没了?” 我觉得自己被震惊了,但我还是回答了妈妈的询问。 “他们问我是否知道你住在哪里,以及你现在是否婚配。诸如此类的事情。” “那么……你都是怎么告诉他们的呢?” “嗯,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和你在一起,也没告诉他们我有没有搞你。如果这就是你真正在意并担心的问题。”我说。 “当然不是,”妈妈说。“可是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呢?” “嗯,唐和菲尔——那天晚上你也见过他们了——想知道我能不能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方便联络一下。” “你在和妈妈开玩笑吧。他们还只是一些小屁孩!” “我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啊。我还告诉他们,你喜欢真正的男人,而不是没有任何经验的小混球。” “他们又是怎么说的?” “妈妈,你确定对男孩没兴趣?” “你别打岔,他们接下来又说些什么了?” “那个…嗯,我该怎么说呢……就是那个菲尔,他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有一根超大的家伙,担保能让每一个和他在一起女人忘掉所有其他男人的存在等等诸如此类的破事。当然这些都是青少年们幼稚可笑的胡说八道。我们校园里的这些家伙更像你一贯对待男人的刻板印象的诠释。” “一贯这个词过于绝对了,”妈妈纠正了我的说法。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遇到过你所说的那些好男人。”她皱起了眉头。“但有例外……除了你。”她补充道。 “好吧,他们只是喜欢夸大其词,我清楚他们没有更多的恶意。他们也许会在你的饮料中加入Everclear ,这只是为了让你心情愉快,更好地进入状态。他们不会强人所难。当然你永远也不可能去参加他们的聚会派对,为此你更可高枕无忧的。” “那么,这个叫菲尔的男孩真的有一个很大的……阴茎吗?” 这感觉就像一根羽毛轻易将我打翻在地。我简直不敢相信妈妈会亲口问我这个。 “收起你那个古怪的表情吧。他的大小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妈妈说出她的解释。 “莫琳告诉我她一直在物色男孩玩具……头脑简单、性格单纯、不会纠缠不清,容易摆布掌控的男宠。当然本钱也不可或缺。” “你在耍我吗!”我喘着粗气。 “现如今,你们已经长大了,”妈妈说的话听起来有些伤感。“别大惊小怪的。” “加斯基尔夫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我还是无法理解。 “你不知道真相这很正常,莫琳早已经离婚了,因为她的前夫外遇出轨对她不忠,她之所以到现在仍然戴着那枚婚戒是用来抵御不胜其烦的追求。我不是唯一一个认为大多数男人都是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的女人,麦麦。莫琳只是纯粹想和一个男孩在一起找找乐子玩玩罢了。也不要问我为什么。” “我不会问,但我可以成为加斯基尔夫人的那个男孩。”这句话就这么轻易地从我的嘴里溜出来了。 妈妈脸色一变突然叫了起来:“不,不!你才不是!” 我本想对此与妈妈进行一番辩驳,然而我更清楚地明白。 我和我的妈妈在困难中生存了下来。 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全赖我们彼此相依为命互为精神上的支撑,而在这些日日夜夜季节轮换交替的慢慢前行的岁月之旅中,我早已学会了识别妈妈不同语气背后所代表的含义,有一些是不容置疑的。 就像现在她的叫嚷等同于绝不允许,禁止争论,没得商量。 “刚刚…抱歉我的失言。现在回答妈妈这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询问吧……我不知道菲尔是否真有一个大家伙。我没有检查我校友阴茎的习惯,”这是我的实话。 “他是那天晚上三个男孩其中的一个吗?”妈妈问。 “我不相信妈妈在审查我的校友,为你的朋友挑选一个男孩玩具。”我还是直接表达了我对此的怀疑。 “这根本不是我所需要的事,”妈妈明确地说。“我只是在收集可能有一天我会用到的信息帮助朋友。这件事情上不要对我产生任何误解。” 我回想了一下。 “是的,他是其中的一个,他说‘既然你当年能看到我的裸体,那么我现在也能看到你的裸体,这很合适’。他还说‘我的小弟弟可能不会比你上次看到的时候大多少’。” “啊,是的,”妈妈说。“我记得。他应该还没有像其他两个小屁孩醉得那么离谱。” “嗯,他就是菲尔。”我说。 “他说得对吗?”妈妈问我。 “关于什么?”我说。 “关于你的阴茎有多大。”妈妈说的非常直接。 我看着妈妈,她的脸上并没有挂着笑意。 不过,我仍然判定这是一个玩笑。 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刚刚被他们的母亲问到他们的阴茎有多大。 它肯定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数目。 “我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我这样说,是为了尽可能地保持自我的尊严。 “这是为了你好。”妈妈说。 “可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我不能不问。 “因为他们是你的校友,你的同龄人。你和他们混在一起,避免不了,对吗?所以他们会影响到你……你的行为方式。他们是混蛋。我不希望我的儿子也是个混蛋。” “他们只是在发泄情绪,无法安放的荷尔蒙。”我进一步解释说。“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好人。” “我敢肯定罗德尼在强奸我时认为他只是在发泄情绪。”妈妈说道,她的声音很平和。 现在我知道我的生父叫罗德尼。 ******************** 这一周继续进行着。 我去上课,几乎可以忘记那个坐在爱情座椅上的女人的真实身份,她的脸上时而露出诱人的魅惑,时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挑衅,也有过客一般来去匆匆的倦怠。 这越发开始变得像一场梦幻。 然后周而复始又来到了一个星期五的早上,我的妈妈穿着浅蓝色的夹克外套,看上去飒俐娇美,正要准备出发向客户推销房子。 我进来的时候,她刚喝完了她那一小碗麦片粥。 我简约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妈妈说:“我得出门工作了。晚上见?” 这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普普通通的对话,也是在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普普通通的环境情景之下。 这些话语每天早上都会在数以百万计的家庭厨房里上演出现,而且它们在语境和意义上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没有人会觉得其中有什么复杂值得推敲的地方。 但是现在对我来说,它们的确是不同以往的。 这些简单的对话在我心中产生的感觉是极为复杂的。 因为在那天晚上,周五的晚上,我将看见妈妈——看见她的全部。 仅仅这一点就产生了类似于许多孩子在圣诞节前夜——感受到相近的那种期盼、喜悦的种种反应。 而妈妈说话的方式才是真正让我为之心动不已的诱因所在。 仿佛“晚上见”这三个字是一门外语,需要借助我的翻译,转换成我自己的语言时,你才会明白它的妙意:“我想你来,今晚看我,在我玉体横陈夜、脆弱不堪孤伶时。虽然我被合约束缚来做这件事,但我真的等在那里只为你一个人摆好身姿。” 我知道。 大多数人会说,她的对话的意思就是其他那几百万人中的再普通不过的意思,这完全出自我那彻底失控的脑袋里不着边际的荒诞意淫。 可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传递出来的苦衷隐曲。 或许是妈妈说出这些话语时凝视着我的眼眸;或者是她身体不经意细微的姿态。 还有我曾经在一些书本中读到的观点,人类有70% 的交流方式实际上是通过身体语言达成的,而不是通过语言的交谈。 “唐纳德·特朗普的边境围栏都无法将我阻挡。”我说。 (特朗普的边境围栏即:特朗普墙。这里麦麦说的话实则是一个玩笑,一堵根本不存在的墙如何将他拦住呢?当然我是这样理解这句话的,如果领会错误,概不负责)。 “巧妙。”妈妈说道。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整天里我都在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听讲。 ******************** 我一路步行稍早些到达实验室了,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前一周的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人对我表现出异样的态度,和前一周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反而是我不知道自己在莫名地期待着什么,但表面上我也装着与这里的一切保持着同样的随意,毫不起眼,普普通通地存在于实验室的一隅。 然而,当我站在画架前,等待母亲到来脱光衣裳的时刻,我开始感到了那种异样的小小的隐秘刺激一下子变得清晰而立体起来,我熟悉这个女模特……我和这个女模特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知道她让其他人体内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性欲感受。 但他们所能做到的只是看着她,在画布上尽其所能地去捕捉她、描绘她,留下她神采媚逸的瞬间幻化出来的形象…… 但那晚我和她会睡在同一间房子里。 加斯基尔夫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之处。 她和上次一样的漂亮醉人,不过今晚她和我的妈妈一样,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了马尾辫。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运动衫,但这丝毫没有减弱她的性感光环。 我想知道那个背叛——并永远失去了——这个女人的男人,是不是一个白痴。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然后我的妈妈缓缓地出场了,她把长衫扔在一旁,摆出了她的姿势。 她先是直视着我的眼睛,随后她的视线渐渐从我的脸上掠过,把目光飘向了远方。 我把线条勾勒在画布上,我不停地回忆着她的样子。 正如我之前所说过的,我知道她已经三十四岁了。 在她十五岁的时候那个四分卫让她怀孕了。 在我过生日之前,她已经过了一次生日。 人们或许不会这样想,但你的第一个生日实际上是你的母亲把你挤出子宫推向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你真正出生的那一天。 这实际上才是你的生日。 大多数人认为一年后的庆祝活动是你的第一个生日,但事实并非如此。 你只有一个真正的生日。 你可能会用你的余生来庆祝这一天,但你实际上并不是在“过生日”。 非常抱歉。 我跑题了。 但是总之吧,严格来讲,我的妈妈就不是一个合格当熟女“美洲狮”的材料。 美洲狮是指一个有着丰富性经验的年长女性,喜欢与年轻男子发生性关系。 从这个定义的解释层面去照搬我的妈妈,我觉得她既没有丰富的性经验,也没有在寻找那种“食嫩草”关系的迹象。 加斯基尔夫人听起来像一个美洲狮,这是依据我的妈妈的说法做出的合理判定。 但是看着我的妈妈,以一种完全性感的方式斜倚在那里,展示着她自己清晰瓷白的身体,看起来像一个摆上祭台的供品,让我的思绪恍惚,任由情欲的光焰飘忽不定。 我恨不得马上就和加斯基尔夫人勾搭上,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她抛到床上。 我也没有性爱的经验,真的,但这不就是重点吗? 一个懂行的女人可以教给像我这样的菜鸟很多关于如何取悦女人的方法,而我真的很想取悦一个女人。 我的校友们只是想摆脱困境,让自己的坚硬疲软下去,但我想要一个女人看着我,就像那个讲台上的模特看着我一样。 我想让一个女人渴望得到我的关注,迫不及待地等着我的到来,尽情享受我的双手抚摸在她皮肤上的感觉。 我想让一个女人在没有喝醉的情况下急切地亲吻我。 当然还有——还有我想让一个女人欢迎我进入到她的内心世界,把我的种子当作一份珍贵的礼物来接受。 仔细想想,我和加斯基尔夫人在一起终究不会那么美好。我需要承诺。我想要一个终身的伴侣。我想要一个愿意做我孩子母亲的女人。 这使我想到了学校和工作之间的区别。 我正在学习如何救火,拯救生命。 总有一天我会这么做的。 加斯基尔夫人可以像一所授课的学院,教我如何成为能够吸引我所寻找的那种女人的男人。 “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那个我想象中会教授我一切性知识的女人的声音传来。 我看了看我的手表。这一夜的时间都跑哪儿去了?然后我看了看我画架上的纸张。 哦!我什么时候做的?我什么时候做了这些事? 我感觉有个人离我的肩膀很近,转过身来发现加斯基尔夫人正在那里。她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画,又转向移到我自己的身上。 “干得不错,”加斯基尔夫人说道。“可能你真的领悟到这个模特的特质。”她的嘴角微微上翘给了我一个小小娇媚的笑。 这个晚上没有什么好磨蹭的。我收拾干净,就往大楼的出口走去,期待着我的妈妈会在那里出现。然而,她没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我们是分开着来的,当然,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原路返回家。 但我想等她。 我在那里踱步徘徊时,听到了一些声音,看了看街道。 我不由得“哎”了一声。 三个混球正朝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