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老婆要是不给我去借怎么办?” “我不管,他们一定得给我准备200万,我不想死啊!”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妈都得给我凑齐200万。” 被留下的我们在地下室乱窜乱叫,而做出牺牲的我是不是太伟大了。 大家也只吵一会就安静下来,因为生理需求马上被端上台面。 从被抓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刚才因为紧张忘记了身体上的正常需要,现在无人看管让我们的神经线稍稍放松。 饥饿、口渴等等生理需求全都爆发了,已经有几个人脸涨得通红,但自身的教养让他们强忍着。 我们剩下10个人中,有男的也有女的。 老实话我也快受不了了,之前喝的水都还聚集在体内。 注意到透进来的光线慢幔变暗,应该到了晚上吧。 “哐“地下室忽然亮起来,让我们一直呆在昏暗环境的眼睛一下适应不了,等大家适应过来时,把我们的抓来的人扔给我们10个面包后又上去了。 又是“哐“的一声,地下室重新陷入昏暗。 握着手中的面包,恐惧感越来越爬上身,难道他们打算这样关到我们家里人拿出钱来吗? 食不知味的咽下面包,我就窝在角落里坐着,眼睛也不敢合上,就一直睁着。 有人坐到我旁边了,借着逐渐适应昏暗地下室的眼睛,看清了来人,是跟我一起交白纸的男孩。 他的脸好象蛮平静的,不像我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 见我看向他,那人浅浅一笑,算打招呼了,接着就把头埋进膝盖。我也转过头继续睁着眼睛。 半夜一股臭味在这只有一个出口的地下室漫开,是一个男人失禁了。 这时地下室已暗得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了,但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可以知道他很尴尬,“我、、、我、、、受、、、受、、、不、、、了、、、了、、、” 不过这也让安静的地下室吵闹起来,坐在他旁边的人都挪向另一边。 本只是沉闷的地下室夹杂着难闻的臭味,大家骂了几句后,捂着鼻子重新安静下来。 到第二天时,面包是直接从上面扔下来的,大概是知道下面的情况。 我很疑惑他们为什么还没杀死我,相信那个男孩也是这样想的,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却对上他似乎也是偷瞄过来的眼睛,两人尴尬地回头。 吃完面包地下室又恢复安静了,我们继续战战栗栗地等待结果。 到中午之前又有三个人失禁了,整个地下室已是臭不可闻。 10个人也分成了两批,那四人坐在一块,而其馀的7人坐在一块。 可能是心理作用,即使捂着鼻子我还是觉得臭得难受,而且我不认为自己还能活得下去,所以当到中午他们把面包扔下来时,我就朝上面大喊大叫。 “你他妈的,快放我出去!王八蛋!臭鸡蛋、、、”才骂几句发现没词,开始担心对他们没影响,那我不是白骂了。 “手榴弹!荷包蛋!鸡蛋!鸭蛋!臭鹅蛋、、、”忽然旁边传来顺口却怪异的骂句,我转过头去看是谁这么牛,连这样的词都骂得出来,结果是那个男孩,他怎么老跟着我的步骤啊! 不过他这一骂,上面的人倒哈哈大笑,“还鸡蛋,那小子脑袋秀逗了吧。 “你们脑袋才秀逗了,你们是饭桶!马桶!水桶!铁桶、、、”他骂人就像不知道说什么时来一句“你他妈!”一样,别扭,但效果很好。 因为那几个人已经跟他对骂起来了。 “你他妈的找死啊!敢骂我们!” “你、、、你他妈的才找死!” “好啊!小子皮痒了是吧,让大爷给你好好戳戳。” “你小子、、、子才皮痒了!” ******************** 我已经很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擅长跟人叫骂,说不定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叫骂。 这不单从他硬邦邦的骂句和学人家回骂时的结巴来看,他的脸很红,从头发跑出来的耳朵也是红艳异常。 这一副景象配上他结巴的讲话倒是很有意思,不过现在没心情管这些,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带我出去。 “老大好!”上面的人忽然不跟他对骂了,留下脚后跟对着我们。 “吵什么吵!”那声音应该是他们的老大,还蛮威严的。 “对不起老大!是下面有个小子在找茬。” “哦,哪个?带上来玩玩,反正也挺无聊的。”他话刚讲完,出口的门就被打开了,接着下来两个人要抓他,但没抓我。 眼看他们就要上楼了,我一急就往他们身上冲,“他妈的!” 这跟那男孩刚才学那些人的话回嘴倒是一样,都是没头没脑的,但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要不继续呆在这鬼地方,我什么法子都要试试。 那两人中的一人被我撞得整个人扑向楼梯,那男孩在被他压倒之前已经闪到一边了。 那人爬起来后,走到我身边,先是一巴掌,再接着是一条腿踢过来。 昨天被那个飞哥打得出血的牙齿刚刚恢复,现下又开始流血了,而被他踢中的腹部都能感觉到里面的肠子在扭动着。 我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但并没有放弃出去的念头,“他妈的、、、王八蛋、、、”心脏的跳动都能听见,我真的很担心他不把我带上去。 “把那个闹事的一起带上来。”那个老大开口了,他应该看不见底下才是。 不过说闹事,应该是我先挑起的,被他这么一说,反是我在“凑热闹“了。 实在憋不住对这个男孩的火气,我瞪了他一眼,而他面不改色,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 终于出去了,到外面后才感到能够呼吸清新的空气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快点走!站在这想逃跑啊!” 那个被推倒的人,明显是报复地推着我,因为那个男孩他一次都没推过,当然那也是因为那个男孩很乖地走着,但我也很乖啊。 上了5楼才停下来。 5楼被分成两半,一边是客厅,另一边是三间不知做卧室用的还是其他的屋子,这样的布置倒是简洁得很。 不过看上去只有一个人住着,应该是那个老大吧。 “老大,人带来了。” 果然。 “带他们进来。”应声的是那个飞哥,他从最靠右的那间出来,扫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很古怪,我打了个寒战。 “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的,飞哥。” 我以为他会带我们进去,结果他只是怪异地笑了一下也下楼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跟那个男孩,心里难免紧张起来,这样的氛围太怪了,也不在我的认知里。 “那个,你叫什么?”站了一会,还没有一个人出现,我随便找话问旁边的男孩。 “蓝虞。你呢?”他也回问过来,大概也是想找点事做吧。 “凌伶。” 对话到此结束,讲白了,我们只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了,其馀什么都谈不上,能讲什么? 本来我还算能讲的,但在这种忐忑不安的环境下实在不知说什么? 而且我们站在这都半小时了,还没一个人出来,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只想去一个地方---卫生间。 这回我是大方地看他的脸,果然他跟我一样涨得通红。 “我们继续讲话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 “好啊,转移。” “嗯,转移。” 又冷场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们就是谈不下去。 “往右拐,卫生间在那。”一道声音响起,我们齐齐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面目可憎身材恐怖的男人。 面目可憎是因为他的脸颊两边各有一道疤痕,而身材恐怖是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高更壮的男人了,他应该有195公分。 而与外貌不符的是他嘴角的笑,好象时时刻刻都在算计着别人,按理讲爱算计的人都长得尖嘴猴腮外加身材短小。 “怎么不去了?”他讲话时,好象很喜欢用上扬的口气。 刚刚在地下室时就用过这样的口气,只是那时我们隔着地板听,这也是他出声时我们没认出的原因。 既然他那样说了,我跟蓝虞自是赶紧走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