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药店关门,汪洋回家随便吃了口饭,心却早飞到后山水桥去了,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谋财害命,看着门口的擀面杖,是不是带个武器以防万一,随后又摇摇头,否认了谋财害命这一说法,既然给自己发信息,那无非就是要些钱什么的。 炎热的五月,轻风洗礼着麦穗,走在漆黑的乡村小道上,汪洋心里很不平静,手里拎着的手电筒也一直没有打开,不管今天给自己发信息的陌生人出于什么目的,肯定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打着手电筒无疑暴露了自己,倒不如就这样悄悄过去。 后山水桥连接着库伦水库,是为乡村灌溉田地修建的坝渠,为了不影响农民去田里做活,村干部带领大家修建了一木桥,木桥长约十五米左右,说起这木桥,村里的那些年轻男女对村干部的英明做法是感激涕零,桥边有麦田遮挡,自然就是最好的屏障保护伞,做些快乐的事也自然方便了不少,当然这其中最感些村干部的还是汪洋,因为有了这些青春期的男女,自己的药店的保健品卖起来也自然多起来。 看了一眼木桥,桥上并没有人,在仔细看看自己的手表,才九点半不到,想来给自己发信息的人还没有来,蹲在地头仔细观察着。 还差十分钟十点,汪洋正在草丛里蹲着,忽然手里的手机又响了,左右扫了扫,没有看到人,汪洋才把手机拿出来,还是下午那个陌生号。 “汪医生,既然来了,就上桥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没有回复,既然已经发现了自己,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藏着了,从兜里掏出红塔山放在嘴里一根,很熟练点燃。 木桥是悬挂式的,汪洋站在木桥上,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十点,翻开手机拨通了对方的电话,陌生号已关机。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汪洋冷笑。据自己多年的临床观察,一定是个窝囊废,汪洋相信,要是自己早就跳出来了。 过了一会还没有人出来,汪洋苦笑,难道这是恶作剧。 又等了五分钟左右,陌生人还是没有出现,汪洋往回走,如果陌生人想出来,那现在也是时候了,自己要是走了,那他让自己来也全然没有意义。 虽然背对着木桥,汪洋却已感觉到陌生人已经出现了,他的脚步很轻,好像很怕自己见到他,可他为啥还要让自己来呢。 “你来了。”汪洋定住身子没有回头,如果回头,那自己必然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汪医生,你来了。” 要是白天,一定能发现,汪洋的眼睛瞪得老大,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慢慢回头,汪洋双腿一僵,这确实是个女人,一袭长发披散在头上,这难道是恐怖片里的女主角贞子!自己居然遇到鬼了。 “你别过来。”女子一步步向汪洋靠近,伸手欲要去摸汪洋的脸。 “汪医生。” 倒霉的是,一块石头拌在了汪洋的脚上,汪洋也因此失去平衡,直接摔倒在地上。 “你到底是人是鬼。”汪洋两只手充当了脚,在地上不断往后爬着,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见汪洋倒地,女子也俯下身子,看着汪洋,把自己的长发分别搭在自己的双肩上,自己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你,你是王寡妇。”汪洋呆呆的看着这每天都能见到的王寡妇,怎么会是她。 王寡妇不到三十就开始守寡,她男人两年前在城里打工就一直没有回来,村里人都说她男人因为欠债,被债主打死了,也就从两年前,王寡妇的精神也变的失常,有时大半夜的就去敲别人家的门。 王寡妇看着汪洋,随后转过身,长叹一声,好像在为自己的命运在感慨。 “汪医生,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回头惨笑,看的汪洋是好不凄凉。 这时汪洋已经站起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湘楠的事,让我来不会就让我同情你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王寡妇慢慢的走到木桥上,看着远方,轻声道:“汪医生,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和湘楠。” 等汪洋走到木桥边和王寡妇站在一边。 “汪医生,你很喜欢湘南是吗!” 看王寡妇一副欠扁的模样,尼玛的这不是废话,要是老子不想跟湘楠在一起,何必去麦田里,但现在把柄在人家手里,王寡妇精神本就失常,要是惹的她不开心,明天自己和湘楠的事就点成了村里的头条新闻,其影响力绝对不会次于世界末日的谣谈。 见汪洋点头,王寡妇惨笑,齐腰的长发随着晚风飘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倩女幽魂的拍摄现场。 “汪大夫,有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不敢跟别人诉说,我想我跟你说,你一定会替我保密的对吗?” 汪洋点头,现在这一刻,他才发现,王寡妇并非村民所言的精神异常,她的神情和正常人完全无异。 “你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王寡妇长吸一口气,看着远方,轻声说道:“他没有死,他并没有死。” 汪洋不知王寡妇的话是何意,问道:“你说的是?” 王寡妇转身,正视汪洋,这时她双目含满了泪水,轻声道:“海涛没有死,可他为何这样对待我,为什么。” 对于王寡妇的话,汪洋只信了一半,毕竟她丈夫已经死了两年,这是不争的事实,村里恐怕是个人就知道,王寡妇说她没死,难道是她伤心过度,对于丈夫的思念,使得她的精神再次变的失常。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王寡妇说罢,开始给汪洋讲述她和海涛在一起几年发生的事,一开始两人过的很好也很恩爱,直到有一天,王寡妇的表哥无意间进了二人的生活中,将她们美好的生活破坏。 王寡妇越说越伤心,不知什么时候已靠在汪洋的肩膀上,继续讲述着她,海涛,她表哥几人的事。 “也就从哪一天起,海涛开始嫌弃我,我知道我们不会过的长久,可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没想到他如此的绝情。” 王寡妇结婚第二年,春节一家人都聚在一起,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原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结果却成了一场悲剧。 “当时我们都很开心,能和年过半百的父母在一起过春节,一大家子人是很快乐的事。” 汪洋点头,表示赞同。 王寡妇轻仰头,看着天际的繁星,好似在问它们为何对自己如此不公。 “一家人在一起,大家都开心,都喝了不少酒,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酒席才算散了,因我是刚结婚,父母就把海涛留了下来,询问一些生活上的事,而我先回了房间。 “朦胧的睡梦中,一只手悄然放在了我的身上,因酒醉,我也没当一回事,以为是海涛回来了,因为新婚,在那个方面我的需求自然高了些,不自觉的回应着那只手,当某种温度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出现一些事情,虽然是冬天,我穿的很厚实,但很快我身上就剩下一块遮羞红布了,这是乡村人的传统,刚结婚的女人要戴红布,以后可以生胖儿子,表哥的手放在我那里时,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他的手很粗糙,可惜还是酒精,我一时也没反映过来,手也不自觉放在表哥身下,身上最后一块布被扯下,我们如干柴烈火一样卷在了一起,很充实,和表哥在一起时和海涛完全不一样,他懂得温柔,去亲吻我的身体,他的手放在我胸前时,我身子像是被火烧一样,再也忍不住欲火,跨在他的身上,当他进入我身体那一刻,其实冥冥之中我已经有了些意识,但我不愿意醒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将我吞没,他亲吻着我的大腿,脚踝,花丛。 我沉沉的睡在了他的怀里。”王寡妇回忆着当时发生的事,心里一片的凄凉。 “是你表哥对你……?” 王寡妇摇头道:“不是的,表哥不是那样的人,我王娟更不是,一切都是因为酒酿成的错事。” 王寡妇来房身村也有几年了,汪洋这是才知道她叫王娟。 在酒精作祟下,王娟进错了房间,和她表哥发生了关系,后来被丈夫海涛抓个正着,也因此两人的恩爱在海涛心中变成了愤恨。 听完王寡妇的诉说,汪洋还是有些不解,问道:“那你为何说海涛没有死,难道……?” 点头,王娟轻道:“他并没死,前些天居住在县城里的姨妈来信,说在县城看到了海涛,当时我并不相信,可跳动的心一直不能放下,我一个人偷偷去了县城,当我看到他和他的妻子孩子……!” 王娟不断流着泪,也许是伤心过度,轻涕声很快加剧了分贝。 汪洋被王娟的一席话震得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王娟伤心的模样,他自己的心也莫名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