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下,河阳城。 天色向晚,夜幕降临,河阳城内却早已是灯火辉煌。 前些时日兽妖为祸,这座千年古城也未能幸免,昔日繁华似锦的百里重镇如今已不复往昔十分之一的光彩,只是近日随着兽妖覆灭的消息不断传来,这里又逐渐恢复了少许的生机。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有的面露喜悦,有的神情凝重,大灾过后,家园荒芜,高兴之余又尽多感慨,小商小贩,街边林立,叫卖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道白光划破天际,紧接着城门外走进一个俏生生的白色身影,但见她脚步轻盈,身姿卓越,一柄长剑蓝光流转握在手中,更显得她英气逼人。 好一个绝世出尘的清丽女子。 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大街上顿时一阵骚乱,那个白衣女子所过之处,带起的香风总会引起一片窃窃私语,朦胧的灯火下,依稀可见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渐渐有了怒容。 虽然围观的人群慑于她的气场早已自动避让,但其中仍不乏有些登徒浪子目光淫邪,口出污言。 “喂,快看,这大美人长得还真标致啊!”流氓甲道。 “何止是标致,简直是要人老命!”流氓乙道。 “谁说不是,这要是能搞到手,为她精尽人亡我也愿意。”流氓丙道。 “你们看她衣裙下的靴子,一尘不染,白如霜雪,走起路来若隐若现的,看的真让人心痒,好想……嘿嘿。”流氓丁道。 几人越说越离谱,那白衣女子听着这不时传来的污言秽语,更是紧皱绣眉,若不是看在此处行人太多,恐怕这几个登徒浪子早就成了她的剑下亡魂了。 好不容易穿过熙攘的人群,在大街的拐角处,一座名叫“山海苑”酒楼便矗立在了眼前。 那白衣女子停下脚步,擡首望着那高挂的牌匾怔怔出神,仿佛突然之间陷入了对往昔无限深情的回忆。 那是十年之前,青云门中四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在七脉比武大会上脱颖而出,三男一女惊才绝艳,而当他们下山除妖路过河阳城时,便是在这山海苑内初次把酒言欢。 往事历历在目,只是已不堪回首,如今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四人中,资历最老的做了一脉首座,资质最差的入了魔教,剩下的二人一个游手好闲,成天无所事事,一个为情所困,每日望月舞剑。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触景生情的白衣女子不由一声轻叹,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的一声呼喊,更是让她重新回到了现实。 “陆——师——姐,等——等——我……” 熟悉的呼喊声拉的很长很长,白衣女子冷哼一声,竟毫不理会的想要一走了之,刚刚从南疆除妖回来的她自是陆雪琪无疑,而远处呼喊的人,不用说也就是曾书书了。 “让开,快让开,别挡我的路。” “我去,谁撞我?” “哎呀,你大爷的撞死我了!” “他妈的,跑这么快,着急投胎啊?” 身后大街上传来的骚乱声此起彼伏,陆雪琪厌恶的回头看去,只见书生打扮的曾书书两眼放光,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自己扑来。 “停。”陆雪琪一声轻叱,手中长剑向前一指,抵住不怀好意向自己扑来的男子。 而曾书书不知是跑的太快,还是另有所图,一时收不住脚,身体迫于惯性仍是向前飞扑,好在陆雪琪修为深厚,任他来势如何凶猛,一柄长剑也是抵的他再难进分毫。 “曾师兄,你这做什么?”陆雪琪没好气的道。 曾书书干笑道:“嘿嘿,我这不是为了追你没收住嘛,好在陆师姐你帮我稳住了身形,否则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陆雪琪冷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劝你还是自重点比较好。” 曾书书苦着脸道:“师姐,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在南疆的时候你不肯去焚香谷告别,回来的路人你又不肯等我,我这么急急忙忙的还不是为了能追上你吗。” 陆雪琪道:“追我做什么?你又不是不认路,自己回去不就好了。” 曾书书笑道:“师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我一同奉命下山,如今自当该一起回去,总不能一前一后的去向掌门师伯复命,打扰他老人家休息吧。” 陆雪琪道:“哼,花言巧语。” 曾书书陪笑道:“嘿嘿,此乃肺腑之言。好好好,就当小弟错了,师姐,我在这里给你赔罪。”说着弯腰作揖,一副贱人嘴脸。 陆雪琪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懒得理他。 曾书书道:“陆师姐,天色已晚,依我看,不如在这休息一夜,等到明日再返回青云吧。” 陆雪琪看了他一眼,道:“你若现在想要回去,我也不会拦你。” 曾书书一楞,忙又笑道:“陆师姐果然通情达理,今晚我请。”说完大步一擡,向山海苑内走去。 酒楼内,店小二正百般无聊的对着摆放的桌椅东擦西抹,此时虽到饭点,到前来的客人却不多,这也难怪,浩劫刚过,也没多少人前来这种高档场所胡吃海喝。 “小二,好酒好菜来一桌,要快;上等客房来两间,要安静。”刚进门的曾书书一副公子哥模样,大呼小叫的开始吩咐,不但把小二吓了一跳,还把仅有的几个吃饭的客人给吓的一哆嗦。 店小二忙上前赔笑道:“好咧,公子您楼上请。”说着转身回头,正好看到刚进门来的陆雪琪,一时间惊为天人,竟看的痴了。 曾书书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陆雪琪看,心里一阵恼怒,大声道:“小二,小二……” 一连叫了两声之后,店小二才反应过来,道:“啊,啊?公子还有何吩咐?” 曾书书没好气道:“快点去准备,磨蹭什么呢你。”接着又轻声向陆雪琪道:“师姐,楼上请,上面安静。” 陆雪琪看了看四周,也不说话,玉步轻移,起身向楼上走去。 曾书书紧随其后,望着那苗条背影,心里忍不住阵阵躁动,胯下之物竟毫不知耻的有了反应。 而店小二和其他几个食客也是一阵长吁短叹,暗吞口水,也不知是谁先开口说道:“哎,这女子怎么生的如此绝美,谁能娶她为妻,折寿十年恐怕也乐意。” 又一人道:“十年?切!若能让我跟她快活一晚,就算明天死了我也愿意。” 店小二忙道:“哎呦,两位爷,你们可小点声,这可是青云门的人,被她听见了,啧啧。”说完用手在脖子上来回晃了晃,道:“小命难保。” 那两位食客闻言忙闭上了嘴,店小二也赶忙去安排酒菜,而陆雪琪和曾书书也在楼上一个靠窗的位子旁坐了下来。 二人也不说话,一个看着窗外的夜景,一个偷瞧眼前的美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想多言,直到小二送来酒菜,曾书书方道:“师姐,我们一路南下斩妖除魔,如今功德圆满凯旋而归,是不是该干上一杯?” 陆雪琪道:“我不喝酒。” 曾书书笑道:“小饮几杯又何妨?” 陆雪琪道:“不必了,我可不想喝醉了被人趁机而入。” 曾书书被呛的无言以对,干笑道:“师姐就喜欢说笑。” 陆雪琪哼了一声,不在理他,看着桌上几样清淡的菜肴慢慢吃了几口。 曾书书讨个没趣,自斟自饮喝了几杯苦酒,偷眼瞧向陆雪琪,但见她红唇轻启吃的好不文雅,当下一股邪念油然而生,竟幻想着把自己胯下的肉棒塞进她嘴里。 “你不吃东西,老是盯着我干什么。”陆雪琪有些不悦,冰冷的眼神看着发呆的曾书书。 曾书书被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掉到了地上,忙干笑道:“啊?没,没什么,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陆雪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冷声道:“曾师兄,请你自重。” 曾书书不想惹她生气,忙道:“哎哎,误会,误会,师姐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雪琪哼了一声,道:“你若还想让我吃点东西,就请放尊重些。” 曾书书嘴上忙道:“不敢,不敢,师姐慢用,慢用。”心里却暗道:“我当然想让你吃点东西,我的宝贝现在就想让你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筷子,就在擡头的瞬间,又突然看到对面陆雪琪衣裙下半遮半掩的白靴,顿时心痒难挨,恨不得上前摸上一把,脑袋里一个淫乱的画面突然闪现,就是把陆雪琪按倒在桌上,让她的樱桃小口吞吐着自己的肉棒,自己则擡起她的一条玉腿,对着她那白袜美脚阵阵狂亲乱啃…… “曾师兄。” 陆雪琪的声音传来,曾书书忙坐直了身体,道:“什么事啊陆师姐?” 陆雪琪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近日你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是不是你跟那个妖女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她的妖术?” 曾书书神色古怪的道:“怎么可能?那个妖女被我打的连连讨饶,哪还敢暗算我,师姐,你想多了。” 陆雪琪面露疑色,道:“真的?那个妖女很是厉害,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曾书书气道:“她厉害个屁,以后别让我看见她,那个该死的妖女,竟敢踢我的要害,下次让我碰到非宰了她这个小贱人……”话未骂完,忽然想起陆雪琪好像也踢了自己一脚,当下忙道:“陆师姐,我可不是在说你。” 陆雪琪玉面一红,似笑非笑的道:“你没事就好,也许是我多虑了。我累了,想休息,你自己慢慢吃吧。”说完缓缓起身便往楼下走去。 曾书书忙叫道:“哎,师姐,在多吃点吧,师……”看着陆雪琪下了楼,他也没了吃饭的心情,一想起刚才脑海里出现的淫乱画面,心里就痒的难受,又喝了几杯酒后,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本刚要回来的蓝皮书,偷偷打开看了几眼,暗道:“若是能把书上的招式跟陆大美人来一遍,那此生可就无憾了。”一想到此,更觉得胯下之物肿胀难忍,当下叫过小二付了酒钱,便起身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下了楼来到幽深后院,但见两边客房都冷冷清清没人居住,不由暗思:“如此大的客栈,今夜竟只有我和她二人留宿,孤男寡女虽谈不上共处一房,但想要干点别的倒也方便,嘿嘿。” 两间客房同在一个别苑而且只有一墙之隔,曾书书来到院内,但见陆雪琪的房间烛光袅袅,不由轻手轻脚的来到窗前想要往里偷偷打量一番,只是没想到他刚到窗前,陆雪琪冰冷的声便随之响起。 “谁在外面?” 曾书书吓的暗做鬼脸,忙道:“师姐,是我,是我。” 片刻后,陆雪琪打开了房门,道:“你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在我的屋外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曾书书道:“呃……是这样的师姐,我刚才听小二说,现在的河阳城里鱼蛇混杂,晚上经常有淫贼、色狼出没。” 陆雪琪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所以呢?” 曾书书道:“所以我想在外面给师姐你看门把风,保证你不被骚扰。” 陆雪琪面带鄙夷之色,冷冷的道:“不必了,你自己不就是个大色狼吗?”说着“嘭”的一声关住了房门。 曾书书站在门外狡辩道:“师姐,你听我说,我这个人虽然色了点,但我可……” “滚!”不等他说完,房间内陆雪琪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便已传来。 曾书书心里暗恨,偷窥不成还挨了顿奚落,想想就觉得郁闷,她本来对自己就没什么好感,这样一来,以后更是难接近美人了。 “我早晚色了你。”回到自己房间的曾书书小声嘀咕着,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肉棒,一只手捧着那本蓝皮书,幻想着上面的画着的人物是自己和陆雪琪,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挨到半夜,忽然听到隔壁房间有水声传来。 “机会来了!” 曾书书一阵窃喜,暗思陆雪琪肯定是要洗澡,真没想到她这么“狡猾”,居然等到半夜三更才开始宽衣解带,看来她的防备之心还真是远胜常人,只不过这次可要“清白不保了”。 轻轻打开窗户,曾书书一个筋斗翻出屋外,没有发出半点声息的他,缩手缩脚的慢慢向陆雪琪的窗外靠去,里面水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当下更是心痒难搔,忙伸手缓缓捅破窗纸,接着放眼往里看去,顿时却大失所望。 虽然已到深夜,但陆雪琪仍是十分小心谨慎,浴桶的四周全部用屏风遮挡,昏暗的烛光下,只显现一个凹凸性感的模糊黑影,躺在里面擦腿抹胸。 “哎呀,这姿势,分明是在挑逗我!”虽然只能看到影子,但曾书书仍被那性感撩人的姿势给逗弄的兽血沸腾。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现在破门而入……会不会被她给打死?”曾书书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好在他还没失去理智。 “不行,她的修为比我厉害,就这么贸然闯进去,就算能一览春光,到时候不被她打死也得弄个身败名裂,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因一时精虫上脑而坏了一世英明。可是里面的陆大美人也太诱惑人了吧……唉!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他躲在窗外胡思乱想之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悄无声息的从他身旁跃过,落到了陆雪琪房间的屋顶上。 曾书书一楞,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忙探头往上看去,果然见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影在上面蹑手蹑脚的阵阵摸索。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差点叫出声来,心里暗呼真的有淫贼? 而上面的黑衣人好像也发现了他,一愣只下忙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手轻轻一挥,示意曾书书也上屋顶。 曾书书暗道:“哪来的淫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想着便想大喝一声出手抓贼,可转念一想又暗道:“我这一出声可就惊动了陆师姐,到时候万一她问我半夜不睡觉在她屋外干什么……那我岂不是护花不成,反而成了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了?这不讨好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倒不如趁机瞧瞧这淫贼的手段,看看能不能学点什么本事,嘿嘿。”一想到此,忙对着屋顶点了点头,接着轻轻一跃,无声无息的来到那黑衣人面前。 “同道中人?” “正是,不知阁下乃何方神圣?” “小弟西门大,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久仰久仰,在下曾英雄是也。” “原来是曾兄。幸会,幸会。兄弟,这下面的美人好像是青云门的人,我们还是小点声,别被她给发现了的好。” “一切听西门兄的吩咐。” “好说,好说。” 二人在房顶上一阵窃窃私语,屋内洗澡的陆雪琪却浑然不知,没过多久只见西门大听声辨位,慢慢揭开她头顶上的片瓦,顿时她那欺霜赛雪,如玉如脂的性感胴体便暴露在二人眼前。 “哇!!!”看着陆雪琪曼妙的身材和迷人的躯体,曾书书忍不住阵阵感叹。 “真是个极品啊!你看那酥胸是多么坚挺,乳头粉粉嫩嫩的,一看就是没有被人爱抚过。”西门大边吞口水边猥琐的道。 “谁说不是啊!你看那玉腿,笔直修长,光滑无暇,若能摸上一把,为她去死我也愿意。”曾书书两眼放光,也是直吞口水,虽然他这几天跟陆雪琪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但哪见过美人一丝不挂时的样子。 “尤其是她那双玉足,纤细弯弯,真是迷人,好想狠狠的干她一次啊!” 二人在上面低声浪语,而陆雪琪沉醉于舒适的水温竟也没有发觉,她的玉手滑过周身每一个部位都会惹得外面的二人一阵骚动,直到她心满意足准备起身穿衣时,屋顶上却突然传来猥琐的话语声。 “哇呀,不行,简直要人老命,别拉我,我要进去非礼她……” “嘘……你小点声,别被她给发现了。” 陆雪琪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忙伸手抓起衣裙胡乱的挡在胸前,叱道:“什么人?” 曾书书和西门大吓了一跳,慌乱中对望了一眼,互道:“快跑……” 刹那间二人分头而去,曾书书跑到自己窗前本想跳进屋内蒙混过关,但转念一想,突然灵机一动,当下一脚踢开自己的屋门,装作从里面跑出来的样子,喊道:“怎么了陆师姐?发生什么事了?” 陆雪琪正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闻言道:“外面有人,我的屋顶破了个洞,刚才好像有人在偷窥我。”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语调明显一低,好像有些羞涩的意思。 曾书书暗暗发笑,佯装怒道:“什么?有这种事?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陆师姐你别担心,我这上去看看。”说着跃到屋顶,四面八方的瞧了瞧,哪还看得见西门大的影子,当下走到洞前,往里望去,道:“陆师姐,那个淫贼好像跑了,你别害怕,我这就去追。” 陆雪琪此时已经穿好了衣裙,一双玉手正拿着只白锦靴往性感的白袜美脚上套去,闻言忙道:“你且先去,我随后就来。” 曾书书应了一声,起身往西门大逃跑的方向追去,一路上喜得是眉开眼笑,乐不可支,暗道:“这次不但偷瞧了美人的胴体,还机缘巧合的做了次护花使者,就算你陆雪琪冰雪聪明,也绝对想不到刚才是我在偷窥你吧?哈哈。”边走边乐的他一想起刚才陆雪琪伸着白袜美脚穿靴子时的撩人样子,心里不由的又是一阵心痒,真后悔刚才没有冲进去好好欣赏欣赏。 客栈内,穿好衣衫靴袜的陆雪琪早已站在了房间的屋顶之上,夜色下,白衣飘飘的她看着眼前被人掀起的瓦片,真是又羞又气,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别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 冰冷的话语声在深夜里轻轻飘荡,只剩那个一身白衣若雪的绝世女子孤单伫立在皓月之下。